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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迪·沃霍爾使用殘余物的哲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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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:《波普啟示錄:安迪·沃霍爾的哲學》是美國波普藝術大師安迪·沃霍爾所著的一部半自傳作品。沃霍爾在本書中記敘了自己從童年到成名之后的生活片段,圍繞“愛”“美”“名氣”“工作”等十幾個關鍵詞發(fā)表評論,組成了一本獨一無二的“波普”語錄。本文節(jié)選自本書,《波普啟示錄:安迪·沃霍爾的哲學》。
在我被槍擊前,一直覺得自己只有一半的存在,相對全然的存在來說——我總懷疑我是在看電視,而非實實在在地生活。人們有時會說電影里發(fā)生的事情非比尋常,但事實上,不尋常的事只會在你的生活中發(fā)生。電影里的情感看上去是那么強烈而真實,而生活中,假如真有什么大事發(fā)生,那感覺就像在看電視劇——你什么也感覺不到。
從我被槍擊的那一刻到現(xiàn)在,我一直覺得我是在看電視。臺換了,但現(xiàn)實于我仍然像是電視世界。當你確確實實、不可阻擋地被卷入事件的中心時,你通常在想別的。在事情發(fā)生的過程中,你開始幻想別的事情。當我在某處醒來時——我當時沒意識到是在醫(yī)院,而鮑比·肯尼迪在我被槍擊的第二天也遭到槍擊——我聽說成千上萬人在圣帕特里克天主教堂持續(xù)地祈禱,覺得妙不可言,直到依稀傳來的“肯尼迪”三個字瞬間又將我拽回了電視世界。我才注意到我躺在醫(yī)院里,正痛不欲生。
就這樣,我在我為很多錢工作的地方——安迪·沃霍爾企業(yè)(Andy Warhol Enterprises)——被槍擊了。在那段時期,1968年,安迪·沃霍爾企業(yè)僅有為數(shù)不多的幾個人以相對常規(guī)的形式為我工作。此外有很多所謂的“自由職業(yè)者”忙于我們的特別項目,很多的“超級明星”和過度活躍的“超新星”,名頭并不重要,我指的是那些很有天分的孩子,但是他們的天分很難被定義并且?guī)缀鯖]有進入市場的可能。這就是那個時期安迪·沃霍爾企業(yè)的成員構成。有個記者問了我很多如何運營辦公室的問題。我解釋給他說我不運營辦公室,是辦公室在運營我。我用了大量的土話,例如“把培根帶回家”,他完全搞不懂我在講什么。
整個我在醫(yī)院的期間,都是這些“員工”在做事。于是我意識到我實際上已經擁有一個充滿活力的事業(yè)。因為就算我不在場,它也可以自己運轉下去。我很高興能意識到這一點,從那時起我便決定相信“商業(yè)”是最好的藝術。
商業(yè)藝術緊跟藝術之后而來。我的事業(yè)是從做一個商業(yè)廣告藝術家(commercial artist)開始的,我希望能以商業(yè)藝術家(business artist)的身份結束。在我實現(xiàn)了我的“藝術”——隨便你叫它什么——的價值之后,我轉而步入商業(yè)藝術。我想成為藝術商人或者商業(yè)藝術家。在商業(yè)上長袖善舞是最迷人的藝術之一。在嬉皮時代人們貶低商業(yè)——他們會說,“錢不是好東西”,“工作不是個好主意”,但是掙錢是一種藝術,工作是一種藝術,把生意做好是最好的藝術。
一開始,不是所有事在安迪·沃霍爾企業(yè)都運作良好。我們從藝術走上商業(yè),是從我們和一家劇院達成每周為其提供一部影片的協(xié)議開始的。從此我們的電影制作開始商業(yè)化,進入從短片向長片、故事片過渡的進程。我們學了一點發(fā)行的概念,于是很快我們就開始自主發(fā)行,但后來發(fā)現(xiàn)難度太大。我并未期盼我們做的電影商業(yè)化。藝術能夠進入商業(yè)主流,進入真實世界,就已經足夠了。看到我們的電影不是在藝術世界里,而是在真實世界的劇院看板上,是很令人飄飄然的。商業(yè)藝術。藝術商業(yè)。商業(yè)藝術商業(yè)。
我一直喜歡用別人覺得沒有用的東西做我的藝術,做些別人覺得沒有用的事。大家都覺得不好而丟棄的東西,我經常覺得具有成為獵奇之物的潛力。有點像是循環(huán)再利用。我總覺得殘余物很有幽默感。當我看以斯黛·威廉姆斯主演的老電影時,看到上百個女孩跳下秋千,我禁不住想象試鏡時的情景,如果有個女孩沒膽跳下秋千會怎樣?她成了剩在秋千上的那個。那場戲最終會被剪下來,被丟到剪接室的地板上,而那個女孩——就像電影殘片一樣——就成了殘余物——她可能會被解雇——所以我覺得這場戲比一絲不茍的正戲有趣得多,而沒有跳下來的女孩就成了殘片里的明星。
我不是說大眾的品位很糟糕,以致被大眾剩下的一定是好東西。我想說的是,被剩下的事物大部分的確很糟糕,但如果你能夠拾起它,開發(fā)它的價值,或至少使它變有趣,你就不用像原本那樣浪費。我循環(huán)再利用別人不要的東西,我循環(huán)再利用別人不要的人。我的事業(yè)就像是其他生意的副產品,或者說實際上是那些直接競爭的生意。這是一個非常經濟的操作過程,也是最有趣的。就像我說過的,殘余物往往具有天然的幽默感。
紐約給住在這兒的人一種真正的激勵,去要別人不想要的東西——不是別人想不到要的東西,而是真的不想要的東西。因為有太多人和你競爭,以致改變了你的口味——期待其他人不想要的東西,成了你得到什么的唯一指望。比如,美好如紐約的晴天,摩肩接踵的人潮能把中央公園都給遮住。但在一個刮風下雨的周日凌晨,當沒有人想早起或者即便早起也沒有人想出門,這時你就可以出門逛逛,享受屬于你一個人的街道,感覺很美好。
當我們沒有足夠的資金去拍那種需要上千次剪接與重拍的故事片時,我嘗試簡化電影的制作過程,就是我拍的每一寸膠片都會被用上。因為這樣更便宜,更簡單,更不可思議。于是我們就不會有所謂的膠片殘片。到了1969年我們開始剪接電影,但是即便對自己的電影,我依然更愛殘片。所有的殘片看上去都很棒,都被我小心翼翼地保存著。
在兩個領域,我偏離了使用殘余物的哲學:(1)我的寵物;(2)我的食物。
我知道我應該去寵物收容所收養(yǎng)一只寵物,但我的這只卻是買來的。一切發(fā)生得很自然。我看到他,一下就愛上了他,于是我把他買回了家。從這個角度說,我的情感背棄了我的形式。
我還必須承認我不吃剩菜。食物是我最奢侈的享受之一。這方面我把自己慣壞了,因為我的意識不允許我浪費任何東西,即便我自己確實不需要,作為補償我會打包剩菜帶給辦公室的人或者給街角的流浪漢。我在食物上如此寵自己,以致我打包的剩菜通常都很豪華——我的發(fā)型師家的貓一周至少會吃兩次鵝肝醬。我的剩菜經常是大塊牛排。因為我經常買大塊肉煎來做晚餐,但常常在飯快做好時,我會崩潰,只想吃我最開始想吃的東西——面包和果醬。我通過烹飪蛋白質的過程來哄自己開心,而我真正最想吃的只有糖。至于其他,都是表面文章。你不能帶一位公主去吃晚餐,點一塊曲奇作為頭盤。就算你真正想吃的就是一塊曲奇。人們期望你吃富含蛋白質的食物,你滿足他們的期望,這樣他們就不絮叨了。(如果你執(zhí)意要點一塊曲奇,你就必須使盡渾身解數(shù)跟人解釋為什么你想吃它以及你的晚餐只吃一塊餅干的哲學,這要麻煩很多,所以你點了小羊排并且把你真正想吃的忘到腦后。)
作者:安迪·沃霍爾,來源:上河卓遠文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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